第6章 于莉的做法

阎阜贵想都没想，要听第二个选择了。

  阎阜贵虽然没在轧钢厂上班，但是这院里轧钢厂的工人可是很多的，这轧钢车间的搬运组可以说是最苦最累的了，毕竟是亲儿子，阎阜贵可不想让阎解成去搬运组做苦力。

  “这第二个，就是我这个位置了。”

  许大茂吊了下阎阜贵的胃口，说了这个，不再往下说了。

  “大茂，你愿意把你的工作交给解成？”

  阎阜贵不敢相信的看着许大茂，许大茂这个放映员的工作，那可是很吃香的，平日里能坐办公室不说，这下乡放电影，带回来的土特产，就能让阎阜贵流口水了。在阎阜贵眼里，易中海刘海中的工作，都没有许大茂这放映员来的好。毕竟，带回家的东西，那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想什么好事呢，三大爷，我这帮你儿子找工作，你想着要我的岗位？”许大茂假装生气，骂了一句。

  “大茂，大茂。”

  阎阜贵也知道自个想岔了，想太多了，赶紧赔不是，说道：“大茂，是我不对，那你说说，这第二个，是什么个路数。”

  “我下乡放电影，需要带个学徒的，我可以把解成给推荐上去，但是，这毕竟是到时间可以直接转正的学徒工位置，要的人多，上下打点的也多，所以，你那钱不够。”

  许大茂说出了许父给他的建议。

  阎阜贵听了，心中就盘算开了，这继续给钱，舍不得，但是这放映员学徒工的名额，也确实眼馋，这阎解成要是真成了放映员学徒，以后跟着许大茂下乡，不仅有工资，还有土特产能带回来，这收入，可是要比原先预想当中的高很多的。

  “大茂，还要多少钱？”

  到底是贪婪，阎阜贵马上就入坑了，许大茂给的诱饵，也确实是香的不得了。

  “您再给三百，我这人事和宣传科上下都要打点的，丑话我说前面，您别嫌贵，其他工作，哪怕转正了，那也是进车间的，要下苦力的，我这可是以后有办公室坐的，表现好，以后提干都是优先考虑的。”

  许大茂也确实是许大茂，直接在许父的基础上，又加了一百。

  “这也太多了啊，三百呢。”

  阎阜贵心疼钱，舍不得，但是更舍不得许大茂描绘的前景，坐办公室啊，还是轧钢厂这么大工厂的办公室，这以后还有机会当官提干。

  阎阜贵是教师，也可以说是坐办公室的，但是他自个知道，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三十七块五的工资，那是怎么都没机会往上提了的，他肚子里面的墨水，也就能支撑这点工资了，但是轧钢厂的宣传科，阎解成要是进去了，这背后，他阎阜贵再出谋划策的，以后指定要比许大茂更有出息的。

  想到这些，阎阜贵话风就变了，应下说道：“成，大茂，这事情还得你去办，三大爷这棺材本就都交给你了。”

  许大茂听了阎阜贵的话，心中一跳，没想到这阎老抠，也有这么大气的时候，这三百块，竟然都不打折扣的出了，本来他还打算跟阎阜贵讨价还价的。

  等阎阜贵离了许大茂的屋子，许大茂心中暗笑，这学徒工想要转正，哪里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到时候，他许大茂压着，阎解成就得乖乖得听话，这么多钱花下去了，这阎阜贵那要钱的性子，自然也就被他许大茂给拿捏住了，这以后院里要是有什么事，这三大爷阎阜贵要是不向着自个，他许大茂就敢给阎解成穿小鞋，那时候，阎阜贵就知道这四合院里面，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大爷了。

  想到这些，许大茂又恨恨的看了眼后院的方向和中院易中海的位置。他许大茂现在结不了婚，生不了孩子，这都是何雨柱和易中海害的，易中海是绝户了，但是何雨柱还不是，他也要让何雨柱也成绝户。

  阎阜贵回了自个家，阎解成也巴巴的等着消息，三大妈陈二妮也等着。

  “去了这么久，事情是不是有消息了？”陈二妮问道。

  “还要三百块，解成就能去轧钢厂当放映员学徒。”阎阜贵还是心疼即将付出去的那三百块钱，没好气的瞪了阎解成一眼，都怪儿子不争气，还要他这个做爹的拿棺材本出来，这三百块一出，他们一家这十多年来的积蓄，那是花的一干二净了的，这以后，可就真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了。

  “怎么还要这么多？不是一百块已经给了么？”陈二妮不满意了，阎家这点钱，那可真是口里面一点点的算计着省下来的，这三百块一付，那是真什么都没有了。

  “放映员的学徒工啊，转正之后能坐办公室的，进宣传科，以后出息点，还能捞个干部当，这是长远的事情。”

  虽然心中不舍得，但是阎阜贵还是觉得这买卖很合算。

  “这也要的太多了，前前后后的，得要四百块啊，买个编制也花不了这么多吧？”陈二妮说道。

  “买来的编制也得从学徒开始做起，而且分配到哪里，也得看人脸色的，中院的贾东旭，顶的就是死鬼老贾的岗，不也是从学徒开始做，要不是易中海带着，就凭他自个，自个都养不过去，还想娶老婆生孩子？”

  阎阜贵就是知道这些事情，才觉得能一开始就敲定放映员的位置，这钱就花的值。

  阎阜贵这么一说，陈二妮心中再不舍得，也只能同意了。

  “解成，等工作落实了，你以后的工资，都要上交，连续上交五年。”

  阎阜贵心疼钱，就想要找地方贴补，其他地方找不了，就只能找阎解成要。

  阎解成不反对工资上交，反正他这会也上交着，就是没几个钱，不过这五年也确实长了点，想要反驳，被阎阜贵一瞪眼，也不敢反驳了。

  阎解成也是眼红许大茂的风光的，他除了眼馋许大茂能带回来土特产之外，更是眼红许大茂能去乡下拍婆子的，平日里嘴上批判许大茂男女关系不检点的，但是这有机会，他自个也是想要当一会这里面的主角的.

  许父算计的不错，许母第二天就去娄家串了门子，表示了下对婚事不能成的遗憾，然后就叫了苦，话里也没把事情怪在娄家身上，倒是说自个命苦，指不定以后这许家的香火就要断了。

  娄家的人自然也是人精的，这许母的做派，在娄振华眼里，那是相当低级的，不过无非是几个钱能够打发的事情，也不想把事情给搞大了，得不偿失的。

  所以，就让娄母拿了一千块给许母，算是把这事情这样给清掉了。

  当然，这话是说的很好听的，毕竟许母在娄家做了那么多年的仆人的，当是补偿和遣散费的，也是有名目的，这以后，谁也不能拿这事情再说事了的。

  许母也没想到，她这么一来，还能拿到一千块的补偿，扣掉他们家里这些日子在婚事上的花销，还能净赚好几百的。

  许母不是没想过要更多，但是许父叮嘱过她的，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娄家还没倒呢，不是他们许家能正面杠的，要见好就收。

  所以，这钱，许母收的开心，娄家给的也爽快，暂时来说，算是两全其美的。

  但是娄家和许家都知道，两家的交情是一点都没有了的。

  这一边，许大茂让阎阜贵去街道办，给阎解成开了一张介绍信。

  这种工作介绍信，只要是居民，就能去街道办开一张的，也不费什么事，懂事点的，拎点点心，发几支烟，上面的写的好听点，不懂事的，那就按标准写。

  一般都是这样的内容。

  “酌情介绍某某到某某厂工作，请贵单位酌情安排什么”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的事情，会来事的，就写一写介绍的这个人平日里的能力啊品德什么的，不会来事，就这么一句话。

  许大茂就拿着这张介绍信，然后收了阎阜贵的三百块钱，拿着信封装了，先去找了宣传科的科长，信封里面是两百块钱，就一个学徒工的位置，科长带着许大茂又去了趟人事科，至于给人事科多少钱，那就是科长的事情了。

  就一个学徒工的事情，进不进编制名额的，还要过上两年再说的，大家都没什么压力，这事情就这么办下来了，阎解成明天拿着条子，就能进厂当许大茂的学徒工了。

  这边，许大茂开始暗中关注食堂的事情，听了许父的建议，许大茂就没有大张旗鼓的，就偷偷的观察，然后记小本本，就连何雨柱给谁抖勺的事情，也记下来了。

  另外一边，贾东旭的日子，过的很不舒坦。

  贾张氏送到了乡下，刚开始几天，贾东旭虽然不高兴，觉得丢了面子，但是没了贾张氏在家里面闹腾，这日子也确实清净了不少。

  但是后面的琐事，就让贾东旭越来越不高兴了。

  贾东旭的大儿子，贾梗，那是惯会闹腾的，贾张氏在的时候，就一直被贾张氏当成宝贝的，这贾张氏一离开，秦淮如就照顾不过来棒梗跟小当了，加上秦淮如还有身孕，每天一到家，这家里面就是鸡飞狗跳的，让贾东旭是一个头大，他又不是会教育孩子的，心里不爽了，那就是拿孩子出气，不管是棒梗还是小当，逮着了，就是一顿打。

  工作上，贾东旭也不顺心。

  易中海是彻底放弃贾东旭了，加上贾张氏回老家的事情，两家的关系算是到冰点了，要不是秦淮如还在走动走动，贾东旭跟易中海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

  这贾东旭，手艺那是没学会，但是偷奸耍滑的没少干，被刘海中要到锻造车间不久，因为偷懒，又被送回钳工车间了，然后又送到了轧钢车间，反正就是几个地方，变着法子的不想要他。

  这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实数发过。

  贾东旭回过一趟老家，给贾张氏送钱和粮票，被几个舅舅，那是一顿的埋怨。

  这贾张氏被送回老家之后，那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懒惯了，也不想着下地干活，这大队哪里会养着她这么一个闲人，在大队，那是干多少活，拿多少公分，换多少吃的。

  贾张氏送回去的时候，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大队也没那么多粮食，刚开始，就靠着贾张氏的几个兄弟接济着，但是贾张氏懒啊，而且又是混不吝拎不清的，吃着饭骂厨子的事情都能做，对几个兄弟，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话的。

  贾张氏的兄弟，本来还指望贾张氏在城里，能给他们来点援助的，现在反而自个成了拖油瓶，这一开始，还有亲戚交情担待着，但是他们也有一大家子要养的，这也就断了接济。

  要不是贾东旭赶回去的及时，贾张氏可真又可能被饿死孙。

  不是没找过公社去开介绍信的，好让贾张氏回城，但是街道办不愿意接收，公社也不愿意开介绍信，这被街道办退回来的，公社也觉得没面子，连累到大队，都是觉得贾张氏丢了地方的脸，都没好脸色。

  贾东旭就只能花钱消灾的，毕竟，不能让贾张氏真的饿死。

  这里面，公社发话也有原因，贾东旭原本是真不愿意多花钱的，公社说了，这贾张氏是他贾东旭的妈，这儿子养妈，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是贾东旭不肯拿钱出来，就找轧钢厂，让轧钢厂直接扣贾东旭的工资来养贾张氏。

  贾东旭不敢让事情被轧钢厂知道，到时候就不是扣不扣工资的事情了，他贾东旭的工作都要被丢了。所以，就给了贾张氏一个月八块的养老钱。

  贾东旭一个月才三十多块的工资，一大家子要养，因为工作不用心，都拿不到满额的，东扣西扣的，一个月也就二十五六的实发工资，这八块钱一给，家里面也确实是不好过了。

  而且，贾东旭也大手大脚惯了，还爱喝酒抽烟，这每个月，都才过去一半，这钱就花没了，这剩下的日子，就是喝稀饭就咸盐过日子。

  本来，吃了苦，受了教训，改正也就成了，偏偏贾东旭不知悔改的，认为自个的日子越过越差的，都是易中海和林逸的原因，所以，就将这两人给恨上了.

  “这傻柱给我们养老的事情，以后不一定指望的上了。”

  说着这话，易中海一脸的唏嘘。

  刘梅跟易中海说了于莉把自个的工资都给了自家父母的事情，这事情，还是秦淮如跟于莉聊天，于莉告诉秦淮如的。

  当时说这事的时候，于莉是那个神采飞扬的，这个院里面，能赚钱的女人，就她一个，而她还能拿着工资，贴补娘家人，在于莉看来，这是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所以也不瞒着秦淮如的。

  也奇怪，秦淮如跟于莉，这两人却也是能聊到一起。

  秦淮如当时给羡慕的，就把这事情跟一大妈刘梅说了。

  刘梅听了这事情，也没声张，虽然觉得于莉这做法不对，但是也没表现出来，毕竟这是何雨柱的家事。

  等晚上的时候，在老太太屋子里面吃完饭回到自个屋子，刘梅就把这事跟易中海说了。

  可能是因为当初何雨柱跟于莉一家在丰泽园那里有过给易中海养老的表态，所以潜意识里，易中海一直有一种要给何雨柱当家做主的家长想法，这两个多月来，易中海总是以一种家长的说教在跟何雨柱相处。

  何雨柱呢，自然就觉得易中海管的太宽了，毕竟他已经结婚了，在于莉面前，也是要面子的，易中海像是训儿子一般，何雨柱就接受不了，毕竟又不是真的亲生父子的。哪怕是亲生父子，这样接触下来，也会生分的。

  不过呢，两人的关系冷淡了些，但是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毕竟老太太还在呢，何雨柱也知道点好坏的，易中海还是帮了他很多的。

  易中海的感觉就不一样，认为何雨柱跟他生分了，就生气，想要做更多的干涉，做了更多的干涉，何雨柱就跟他更加的生分，这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冷淡。

  这会又听到于莉把自个的工资都贴补给了娘家人，就感觉更加的不对了。

  哪怕是在后世，嫁了人的女人赚的钱都贴补给娘家人，也是要被人说的，更何况是这个时代呢，虽然女性地位提升很多，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的观念，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转变过来的。

  所以在易中海和刘梅的眼里，于莉的这做法，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要是于莉把工资交给了何雨柱，然后何雨柱再拿出来给了自个的岳家，那又是另外说，但是于莉直接拿给娘家，那就是不对，毕竟嫁了人，她就不是于家人了，而是何家的人。

  于莉的这做法，加上何雨柱跟易中海之间的生分，让易中海觉得，这以后的养老问题，何雨柱已经是指望不上了。

  “不是还有林逸么。”刘梅倒是意见不大，何雨柱肯他们养老那是最好不过的，但是不养老，刘梅也不在乎，林逸对她很好，这几个月来，也不找他们额外要钱，这吃的喝的，都是往好了的给的。

  想到林逸，易中海肯定是心动的，但是林逸跟何雨柱不一样的，林逸要比何雨柱更有自主心，他易中海做不了林逸的主，但是在何雨柱这里，易中海觉得能做主。说白了，易中海这种想当人爹的想法，真的很难改。

  “既然柱子以后养老指望不大，何大清这些年给的钱也还给他好了，免得以后柱子知道了，反而成仇人了。”刘梅又提起了当初何大清汇钱的事情。

  这事情，刘梅在何雨柱刚结婚的时候就跟易中海提过，但是易中海拿不定主意，一直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这会，两人的关系更加的生分了，这时候要是再不提，以后是真要没机会了。

  “行吧，你明天去趟银行，把钱都给拿出来吧。”

  想了半会，易中海做出了决定。

  何雨柱跟他易中海，毕竟没血缘关系，这养老的事情，何雨柱虽然当初说了，但是这么一个媳妇在，这事情，反口的可能性太大了。

  易中海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贾东旭，当初贾东旭拜他为师的时候，不也是那样子信誓旦旦的么，最后还不是变成了白眼狼。

  反倒是林逸，对他易中海倒是无欲无求的，反而一直尊敬着，虽然易中海知道这是因为老太太的关系，但确实是舒服的，只不过易中海这心里面过不去想要给人当爹的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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