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异次元的力量

等离开一段距离，远离绝大多数人的视线范围后，林渊眼中金光一闪，伸手向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空间抓去，奥特曼的力量在他手中汇集，瞬间带着他的手穿过这层空间的表面，抓住后面的某物。

  空间在他的力量下开始如同玻璃一样碎裂，露出那里面幽暗昏黑的另一层人类大脑所无法理解的异次元世界，林渊手一拽，把抓到的某个没有形体的生命给拽了出来。

  破裂的空间在世界的规律下迅速修复，只把那个生命留在外面。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异次元啊……”雷内斯好奇的说道，并打量着林渊手上的这个发着淡绿色光芒的，没有具体的形体，无比扭曲的透明的生命，“从刚开始就一直在窥视，真当我们碰不到你们吗？”

  林渊则感到手上有些怪异，他感到如果没有奥特曼的力量，那他甚至无法观测和触摸到这个生物，现在手上的触感，有一种在摸着某种粘稠的软体动物一样的感觉，特别恶心，整个外形也跟飘在空中的塑料袋似的，完全弄不懂这是个什么构造的生命。

  这个异次元生物似乎没有嘴，也没有眼睛，根本没法交流的样子，但通过互相之间的心灵感应，他们还是可以对话的。

  “在交谈之前，能否让我有一个现世的形体？否则这样对我来说都是一件特别累人的事情，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植物可以吗？”

  “……其实，我更想要动物，猫和狗都可以。”

  “这附近没有。”

  “那就植物吧……”

  于是林渊提着他，把他随手塞入路旁一朵平平无奇的野花里。

  那朵野花也开始了变化，根枝和叶片，以及最上方的花本身都迅速的变大，很快，这一朵本来是路边最不起眼的野花，长的和野狗差不多大了，在花蕊部分，则长出违和的发声装置和眼部。

  “这就是异次元的生物技术？无论哪个世界，你们都挺喜欢这一套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异次元附身的花摇摆着身体，仿佛特别不适应一样说道，发出那有些刺耳的，完全和人类不一样的声音，“我反而更想知道，你把我抓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找你了解些事情而已，答完，我就让你回去。”

  “唉，好吧，我们也不是傻子，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花朵拟人一样的叹了口气，“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也对人类地球没有任何物质利益上的需求，更不想入侵他们，否则也不会赋予他们力量帮助他们。”

  “可你给的对象却是一群孩子，你们观察这么久，也应该知道这对于人类这种生命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这很简单其实，人类的幼崽能最大限度发挥出我们赋予的异次元能量，把他们彻底转化为这个世界的力量。”

  “你没说全。”

  看着林渊杀气腾腾的样子，异次元生命只好老老实实说出实话：“……好吧，说了可别生气，除了这个原因以外，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有趣。”

  “有趣？”

  “没错。有趣，这涉及我们的历史，我们异次元人是无法干涉外在世界的，虽然通过技术发展终于可以观测这个比现实有趣多得世界，但是我们依然没办法切身的参与。”

  “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就是后来技术发展的一个结果，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和精神一部分投影到特定的植物和动物的区间内，比如说这个种类的花和草，还有猫狗老虎等，并对他们施加改造，但是人类和藻类就不行了，至于本体出来，根本不行，会被弹回去的，这好像是世界的规矩之一。”

  “那你现在……”

  “我也没想到有人能直接把我拉出去，只能说不愧是你们的力量，但我也能感觉到这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我就继续说吧，不然你们怕不是要把我反复拉出来拉出去的。”

  “你继续。”

  “后来，我们却发现虽然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力量投到有智慧的人类上，但是却可以通过他们把异次元的力量进行转化，这大概是他们是有智慧，情绪丰富精彩的生物的缘故吧。”

  “而他们强烈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能产生足以诞生出怪兽的负能量，我们只是充分利用并稳定了这个系统。”

  由于异次元和地球的规律，光之国宇宙和该宇宙的规律不一样，异次元人想把他们异次元的力量转运到人类所居住的世界里需要很大的功夫，再把异次元能量转换为这个世界的力量又需要花费不少。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注入到人类身体里面的异次元能量会因为层级低于作为黑暗力量的负面能量，被直接吞噬，反过来壮大负能量，同时，负能量转化为别的各种能量，却特别容易。

  这带来了一场巨大的技术革新，原本，异次元人附身在动植物上只能坚持不到一个小时，但现在，却可以这种转换的方式长时间在这个世界维持。

  “我们和人类签订所谓的契约，契约本质是截取他们所诞生的负能量保存下来的一整个术式，再借助我们科技把异次元的能量通入到负能量里面，然后把负能量本身转化成别的更适合作战和发挥的能量，应该算是魔力吧，比起狂暴的负能量和不能控制的异次元力量，魔力和精神相关同时也特别温和，稍加训练就可以做到如同挥动手臂一样控制的程度，并强化人的各个方面。”

  “当然，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处于战斗的姿态，收放有度才适合，我们也不是什么残酷的剥削者，所以我们在强化中加了一步，我们把契约放在一个由魔力构成的特别的装置里，让他们自由使用和关闭，当他们使用时，就会产生他们原本所没有的魔力，在异次元的科技下瞬间改造强化他们的身躯，这差不多相当于是类似于你的变身吧，而变身后，整个身躯都可以说是是由魔力构成，哪怕是他们在变身后的成长和变强，肉体的变化，也会由魔力的量与质来反映，再装置关闭后被收纳在这个契约的装置中，保持并记录下来。”

  “所以，你啰哩啰嗦的扯了一大堆，还没有说到最根本的，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对孩子出手？”

  林渊一脸不耐烦的把马上要从异次元通道钻进去的花朵再一次扯了出来：“你不会想逃跑吧。”

  “呵呵，我就知道会这样。”花朵似乎有些生无可恋，“你也别心急，接下来就是重点啦。”

  “别给我废话。”

  “嗯，这整个契约能运行，全是因为负能量这个核心，如果异次元的力量太多，负能量就会反过来被吞噬，所以所能承载的效率是有限的，而负能量少了，转化为魔力的效率也会自然有限额。所以，要平衡，当然，理所当然，负能量越多，能容纳的异次元力量也就越多，转化出来的魔力也就会越多，这样，负能量多多益善好。”

  “那你们直接在不变身的时候不停的往里面注入异次元能量，让他们一步步全被负能量吞噬，使负能量越来越多不就可以了，如果害怕负能量太多诞生怪兽，把他们变成魔力就行了吧。”

  “是这样没错，可战斗的时候要由魔力构成的装置会和使用者本身合为一体，魔力太过于多的话使用者本身也会一下子承受不了吧，可能会超过了人类现有的控制极限而爆炸，但是，假如使用者本身在战斗时心情变化注入大量负能量的话，那么在消耗的同时岂不是能一下子转化出巨大的魔力输出？一下子得到远超原本的强化？毕竟这样产生的力量本身就是为了迎合使用者而来，是使用者自身变化造成的‘成长’，那要安全可控多了。”

  似乎想到这点，花整个就立刻兴奋起来，随风如跳舞一样摇摆着根和枝叶。

  “所以，我们倾向于寻找心理脆弱多变，并且容易释放内心情绪的人。”

  “然后，你们就找上了一群小孩子？”

  “没错啊，就是这样的！和孩子相比，没用的大人们总是会把各种情绪忍耐在心中，被动的适应和接受，热衷于对现实妥协，他们的情感太克制了，就算给他们力量让他们释放，但只要有个最强者压制和规范他们，他们就躺平了，可孩子就不同了，幼稚，不成熟，充满幻想，做事冲动，容易上头，这是他们的代名词，他们啊，实际上沉迷于在自己内心构造的虚构的幻想世界里，但人总是活在残酷的无聊的充满重负的现实的，而现实世界只要有一点不如愿以偿，孩子们就会想毁灭它，以求让他按自己心中的模样。”

  他激动的嬉笑着：“可幼崽们没这么做，不是因为不想毁灭世界，而是本身没有力量去毁灭世界，那好啊，我就给他们力量，看受到逆境的人反抗什么的，用我们给的力量编制出各种有意思的故事，这不是太有趣了吗？”

  “你这是在诱导！”

  “别搞错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诱导，想要活在他们自己世界的从来都是他们，我只是把力量送到他们面前，助他们一臂之力而已，嗯，当然，你可以说或许力量本身，就会助长他们的欲望吧。比如，一个能从小能自已研发导弹的孩子，和什么都做不到普普通通的孩子，受到欲望所驱使的行动力那完全是天差地别。”

  “别搞笑了，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就算不要力量，你们也绝对不能……”

  “这可不能由你来决定，这是由人类自己来决定的，不是吗？他们需要力量来保护他们的世界，大人需要，小孩子自己也需要，难道你希望他们全都把世界的未来依赖于你一个人身上？我们甚至可以说是人类最好的合作者了，除了观察和记录找乐子，我们对他们别无所求。”

  “哪怕这样，对孩子出手都违背了底线，你明明可以给大人吧。”

  “在怪兽面前可没有孩子和大人的区别，就算是刚才你交流那个孩子，也不想把力量还回去吧？还是说，你要违背孩子的意愿？有了这个，他们明明可以更好的在战场上活下去，就算是你，也没办法同时保护所有人，你不在的时候，他们没有力量，怎么保护自己？”

  “你……”

  花朵摆了摆自己的叶子：“那么，我要说得都说完了，拜拜。”

  伴随着异次元空间再次打开，花朵随着附身之人的离开重新变为路边的一个不起眼的野花。

  “……负能量如此危险，他们这么用，那些孩子本身变成怪兽的可能性绝不为零，如果真如这个异次元所说的那样，以孩子们现在的压力，那这种超能力者各个都是毁灭世界的好种子，比那些超能力者还要危险。”雷内斯忍不住吐槽道。

  “我也没想到，对于孩子，大人都会本能的轻视，实在想不到这里面的危险会这么大且麻烦。”

  “在你生活之前，你有听说过哪个魔力使用者毁灭世界的事迹吗？”

  “没听说过，可能被压下去了。”

  林渊想到了些什么，继续猜测道：“也可能，被狄格给镇压了，这个世界所有超能力者都被他牢牢的管束着。”

  “那他可真是比我看到的要强大啊。”

  “不然也没法在他那个位置呆那么久吧。”

  两人之间各自沉默了一会。

  “我有件事挺好奇的，为什么要劝那孩子不要太善良？”

  “这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好活下去的说辞罢了，我以前就是善良老实的乖孩子，但是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善良是一无是处，不划算的，毕竟，善良是要考虑别人的，很多人却连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只考虑自己，变得无耻卑鄙，你会活的舒服多，如果再小人自私自利一点，你就能吃香喝辣，而善良，善良本身只会被人利用，当做欺骗的工具，被人和愚蠢挂钩，那么，为了活下去，还是和大众一起沉沦于泥潭中更好吧。”

  “……那你……”

  “正是因为本身坚持的善良，所以才会为别人考虑，希望别人，尤其是自己想保护的人不要善良和正义，那种顺从内心，强迫自己帮助别人痛苦还是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可以了，人们只要顺应现实，改变内心，考虑自己活得怎么样就可以了，他们已经足够努力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不美好，果然，我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林渊笑了笑，双手插兜，背着夕阳向寝室走去。

  “是啊，我也一样，一点不美好，喜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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